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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封面故事】你知道的,和你不知道的昆曲:浓妆淡抹总相宜
昆曲是文人生活的一部分,他们生活得风雅细致,昆曲也被他们「玩」得活色生香。而市井小民,更喜欢的还是更贴近生活、更有戏剧性、更五光十色的热辣风味,昆曲的适应性很强,一进入市井民间,热闹活泼的戏,比风花雪月的戏更受到大众的喜爱。
谈到昆曲,你脑中会浮现哪些想像?
我想到的是《红楼梦》第廿三回,林黛玉读罢了《西厢记》,在落英缤纷的大观园,走到了梨香院墙边,那是苏州采买的十二个女伶正在演习戏文,黛玉听到的是《牡丹亭》:「原来姹紫嫣红开遍,似这般都付与断井颓垣。」于是,园林,女伶,《牡丹亭》的浪漫,渲染成我们对昆曲的美好想像。
中国剧本文学高峰
昆曲,最早源于元代昆山的文人雅集,明代中叶,经魏良辅等人的改良,讲究「声则平上去入之婉协,字则头腹尾音之毕匀。」一时风靡江南,并传播到中国各地,是当时的时尚娱乐。一直到清代,文人创作的明清传奇:汤显祖的《牡丹亭》、洪升的《长生殿》、孔尚任的《桃花扇》等等,在历代艺人曲家的千锤百炼之下,成为了今天我们所能看到,昆曲经典折子戏的源头。
《桃花扇》©图虫网
对于昆曲,真要仔细介绍,可以写成好多本书,例如,我们可以从文学来看,昆曲的文本既是叙事文体,又继承了古典抒情诗的传统,可说是中国剧本文学的高峰。从音乐来看,昆曲的演唱,讲究咬字吐音、行腔转韵的细腻熨贴,唱的曲子名为「曲牌」,常用曲牌多达三百余支,那是一套规范严格的音乐体系;表演艺术也可说是昆曲的精华,昆曲的表演体系,从明代中晚期开始,到清代干隆、嘉庆渐趋定型,因此我们称昆曲表演的格范为「干嘉传统」。
昆曲的表演,分行当而有不同的表演方法,行当粗分「生旦净末丑」五种,每个行当又分细家门,例如,「生」行就细分以下几种:读书人举手投足斯文俊雅,是「巾生」;当官的身段比较气派,叫「官生」;落拓书生形容憔悴,无精打采,走路时拖著鞋子,因此叫「鞋皮生」;英挺的年轻武将,干净俐落,冠上常常饰以翎子(雉鸡尾巴),因此叫「雉尾生」。
昆剧角色「小生」扮演年轻男子,一般为书生,或文官。©任中豪/旅读中国
昆曲中见文人生活美学
在晚明清初蔚为风尚的昆曲,是当时文人圈的娱乐主流,他们喜欢看戏,尤其也喜欢看新戏,许多文人有钱有闲,养了「家班」,在自家园林的红氍毺(地毯)上,演自己新写的戏,也演朋友写的戏,清歌妙曲,风雅非常,理所当然的,昆曲的美学,满溢著文人的审美情趣。
晚明清初的文人,生活细节的考究可谓无微不至,李渔便是一例。李渔有家班,深谙昆曲的场上艺术,他对生活的吃穿用度皆有讲究。在他的《闲情偶寄》里,曾提到吃「笋」,我认为与当时的人欣赏昆曲,有著同样的审美情趣。
李渔说,笋是蔬食的第一品,极鲜的笋,在城市是不可得的,只有「山僧野老躬治园圃者」,才得以享受「旋摘旋烹」的绝妙鲜嫩。至于笋的烹法,有荤素两种,素烹只宜白煮,用酱油点缀,切忌其它调味,因为「至美之物,皆利于孤行。」至于荤煮,牛羊鸡鸭都不合适,只有猪的肥肉,烹煮过程中,脂肪的甘美浸润笋中,而能「不见其甘,但觉其鲜之至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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