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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別報導】綿延三百餘里的唐代滄桑歲月:千年沉寂帝陵夢
十八座唐陵,在北山山脈一字排開,蔓延好幾個縣, 將近一百五十公里。這麼大的難度現在知道了, 還繼續拍嗎?能不能堅持下去?最後決定,一定要拍,而且還要徹底拍完。 至於拍得好不好,那另當別論,但我一定會盡力。
©支寶成
初識唐十八陵
當時在我印象裡,那唐十八陵和明十三陵還不一樣?不就是一個景區麼。我心裡想,那有啥?在那裡住上幾天,不就拍完了嗎?但話到嘴邊,卻沒說出來。
我跟著導航下午四點多就到了景陵。看到石馬、石人、石柱一字排開,有的歪歪斜斜地倒著,心裡非常震撼。儘管小的時候,在金浮沱周邊也見過明朝秦王陵的石馬、石人、石羊,但個頭這麼高、規模如此大的石雕,卻從來沒有見過。
當時非常激動,頓時忘記了一切,拿著相機不停地拍。但拍的思路,還是唯美風光的。我一鼓作氣,把景陵神道上每個石雕都拍了一遍,也不覺得累,因為很開心。不知不覺天就黑了。
那天,正式開啟走陵的步伐
初次拍攝唐陵回來,思量了很久。十八座唐陵,在北山山脈一字排開,蔓延好幾個縣,將近一百五十公里。這麼大的難度現在知道了,還繼續拍嗎?能不能堅持下去?最後決定,一定要拍,而且還要徹底拍完。至於拍得好不好,那另當別論,但我一定會盡力。
我記得很清楚,在二〇一七年四月廿四日那天,開啟了正式走陵的步伐。
「活的」唐陵照
從這天開始,我就馬不停蹄地拍。每個陵四個門,不管車能開到的、不能開到的,我都一一造訪、踏勘。就這樣,用了三個多月的時間,把唐十八陵的神道和東西南北門,包括武周順陵、興寧陵、永康陵等非帝王的皇家陵,都走了一遍。
其實在走陵過程中,射虎一直給我說,要多拍「活的」,我當時沒能理解啥是「活的」。有時看到老百姓在地裡幹活,離石像很近,我就等他們走了才開拍,因為怕人進入畫面,影響風景純淨。
當時給李思謀老師打過電話,問能不能找幾個拍陵的老師給我指導一下。李老師對我走陵很關切,即刻請來秦嶺、郭文潮等老師。他們給我的建議都是多拍陵周邊的老百姓以及他們的生活。
©支寶成
靄靄白雪,孤滄唐陵
二〇一八年一月廿三日看天氣預報,後兩天北山有雪。想著建陵沒有拍到雪景,所以廿三日下午便開車去了建陵。到了陵上,小雪就飄下來了。這廿三日到廿四日的建陵風雪夜,收穫超值!很多比較氣勢恢宏的照片,都是在這一夜和淩晨拍到的。於是我有了感悟:任何天氣,任何時段,任何情景,都必須經歷,才會有收穫。先得人有了真情實感,照相機才會有真情實感的記錄。
©支寶成
守陵人, 這一守一千幾百年就過去了
陵區所有地面文物,需要保護,還要警惕壞人惦記地下寶藏,這是守陵人最根本的義務。很多村民出自不知為啥的原因,都願意承擔這義務。後來才知道,每一座帝陵初建時,都有圍城,都有四門。有的圍城還很大,大過縣城、州城。在圍牆裡,都有人居住,還有官員管理守護陵的事務。
在他們當中,還有比較專業的當代「守陵人」,政府文物部門給他們的職稱是「文保員」,其實叫「護陵員」也挺合適。古代,也就是唐代守陵,由軍隊負責,可能陵區居民也兼顧吧。如今,守陵的變成農民文保員了,每個「守陵人」都有著他們的故事,他們的故事也就是唐陵的故事。
兩年的走陵拍攝
我走陵,感覺夜裡走更有味道,時常徹夜不眠地拍雷電、拍星雲、拍星軌、拍飛雪。尤其是大雪紛飛的寒冬,我走陵更興奮,因為雪把陵上的一切都「化妝」得肅穆超凡。
兩年的走陵,該總結了。這系列的照片,就是我七百多天日夜走陵的總結。
但我的走陵沒有結束,因為走陵已經成為生活習慣,不去陵上走走,心就空落落的。
感謝家人,在兩年走陵的飄泊中,親人的理解、分擔和支持,這些比啥都珍貴。另外再次感謝各位老師、專家、朋友、同學,感謝唐十八陵上的各位守陵員,各位鄉親,歸根結底一句話:沒有大家幫助,就沒有這些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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