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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止于至膳】名岂饮馔著 --从家厨到官膳
翻开中华饮馔史,历朝历代以奇技淫巧扬名的厨家不在少数;
此间为厨而优者或晋升仕宦,或自成一家菜系,成就同样令人刮目相看!
倘使王小余堪称随园首席名厨,那么余下出入庖厨内外之人,恐怕也不宜等闲视之。据《清稗类钞》载,招姐本为袁枚府中的一名「灶婢」,她「年少貌秀,服役甚勤,裁缝澣濯之外,并精烹饪」,袁只要有不时之需,她必能准备精当,同时「能听于无声,视于无形」。袁枚的爱妾方聪娘,懂得老人的癖性爱好,靠著招姐「左之右之」,紧抓袁的脾胃,袁枚因而「常自诩其口福」。凡「有不速之客来」,招姐则「摘园蔬,烹池鱼,筵席可咄嗟办,具馔供客,有络秀风(络秀姓李,西晋太康人,善烹饪,事蹟见《晋书.列女传》)」。招姐于廿三岁那年,嫁袁友刘霞裳为妻。袁枚还曾感慨地说:「鄙人口腹,被夫己氏平分强半去矣。」
为厨而优则仕:一代名厨余双盛
在清末民初之际的大师傅中,最负盛名的莫过于原籍山西文水的名厨余双盛了。恭亲王奕䜣主政总理各国事务衙门(简称总理衙门)时,余双盛透过一家山西票商的推荐,到那里当厨师。也是机缘凑巧,一日恭亲王与刘坤一、李鸿章、张之洞等总督议事,由于夜幕已四垂,便在小花厅留饭,由余厨亲自掌杓。饭后,几位美食专家异口同声,赞誉菜肴调味得宜,「元脩九味,堪夸味压江南」。其初试啼声,就博得个满堂采。
等到庆亲王奕劻主持总理衙门改制的外务部时,余双盛的手艺之高及锋头之健,更上层楼,臻于顶盛。此时所烧的菜,已能随心所欲,「并无一定格局,凡是各省各地的名菜,他一瞧就会做,什么扬州『狮子头』,羊城的『烧紫鲍』,刀工火候,都能乱真」,擅烧上方珍异。加上辛丑议和告成,慈禧从西安回銮,为了敦睦邦交,特地在三贝子花园,大宴各国公使夫人,以及侨居在北京的东西名闺贵妇,出手阔绰,堂皇典丽,举世无双。这顿华丽雍容的宴席,全由余双盛总绾,炙手可热,无以复加。民国成立之后,他更把三贝子花园的「豳风堂」(豳,音宾)包下,承应全席小酌,冠盖云集,酒食征逐,一时无两,真是「红顶」大厨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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