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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室‧黄永松】认识汉声,也了解自己 :梳理传统文化五十年

【作者】
文_ 张芸/ 旅读中国 图_ 陈育升/ 旅读中国 感谢_ 汉声出版社
2020.08.04

汉声半个世纪走来,没有哪一个书里的环节不是经过汉声的编辑实地走过、学过、跟著做过,甚至是演练过一遍给同事看、完全了解而来的报导。因此,面对库淑兰这样一位大家,我怎么能不亲自了解过一遍,就选择以最轻松的方式介绍给读者呢?更何况,汉声的大家长黄永松可是跟了库淑兰整整六年的第一手活资料库呢!

 

 

反套路而行,汉声因此而生

 

五十年前的汉声,也是因为吴美云、黄永松、姚孟嘉与奚淞四人「反套路(主流)而行」才诞生的。吴美云自美国毅然辞职回到台湾创了ECHO杂志,要向外国人介绍中华文化;而学艺术的三位大男生则是放弃主流──出国深造西方美术,而选择在汉声打拼。

 

六〇年代,嬉皮运动席卷全美,仁道、和平、回归家乡成为显学,在加州大学洛杉矶分校攻读硕士的导演陈耀圻也选择回台湾拍摄毕业论文影片《刘必稼》。黄永松因缘际会帮著拍片,因此深受这位大哥哥的影响:「去国外学习可以,但是若不了解自己家乡的东西,光学习外面的东西是不够的。所以家乡的事物,自己要看得更清楚、更了解,这是比去国外学习更重要的事情。」这些想法默默地影响著黄永松,也给他「反骨」、「不走套路」的强力起点。

 

 

和而不同,世界大同

 

从创社开始,汉声就立志做东方和西方、传统和现代的桥梁。

 

东方和西方发展不一样,文明也不一样,但是黄永松说:「中国人主张和而不同,非常有智慧。」就像日本、韩国,其实很多文化都来自于中国,但各自也条件不同,比如地小人多、环地震带又替大陆挡台风,因此天灾人祸多。从而两国因地制宜,各自取用汉文化里适合的部分再加以发展。比如,汉字,中、日、韩原本都用,但各自演变或有不同,那也很好,人类文明其实就是在这样互相学习、消化、演进里成长。若是大家都能做到「欢迎你不同,但大家和得起来」,世界大同岂不就近了。

 

但能做到「不同而和」,当然就要先「互相了解」。而要「互相了解」,起点必是「先从认识自己的家乡做起,才有代代相传的积累经验。」

 

比如明朝的宋应星,五次考试均不中第,回首惊觉士大夫终日苦读,却不知米粮何来、丝衣何造,因此游历各地详细考察,并于一六三七年出版的《天工开物》,将当时各项农业和手工业技术详实记录、系统分章节,誉为「世界上第一部关于农业和手工业生产的综合性著作」,法国汉学家儒莲称其为「技术百科全书」。这本书在十八至廿世纪间大量输出,并翻译成至少日、韩、法、英、德、义、俄、西等多国语言以上的版本,广为流传,连达尔文都读过其中的养蚕篇篇评为「权威著作」。

 

但仅因为书中有「北虏」字样,而使得《天工开物》在干隆后期以降三百多年间成为禁书,值到民初才经多人努力,再从日文版中修订重印中文版。

 

黄永松说:「文化如雨」,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正因无声,所以纵然经过天灾、人祸(比如文革),那种藏在土里头的生命力也消除不掉;也正因为无声,所以若不去挖掘、去记录、去传承,很容易就会「忘掉自己所拥有的好、妄自菲薄」。

 

 

世界愈快,我愈慢

 

在这个大家都比较高压,讲究速成的年代里,花这样多的时间、人力、金钱去做这样乍看起来没办法即时回收的事,《汉声》到底怎么坚持著去做那块中流砥柱呢?

 

黄永松说:「我们反过来,我们慢慢来,反而减压。」「慢慢来会有所获得,你心里头会心安理得。太快的时候自己都会盲目了,觉得自己茫然了,当然也就事倍功半了。」就如同《汉声》草创初期,大伙努力做些广告副业来养正业的刊物般,「只要坚定方向,就会想出解决的方法。」

 

我想,创办人那一棒喝,要点醒我的,正是《汉声》那真正让人只能望其项背的精奥:「重点是有一颗稳定的心,还有放对那颗定锚的棋子──要做有禄的事,还是不朽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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