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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精彩封面】勿忘影中人:上戏与梳妆
慈禧懂生活、好享受,性喜声色之娱,即使身处亘古未有的中外变局之中,她仍不改玩物之志。
都说爱美是女人的天性,这点同样适用于慈禧身上。学者陈捷先在《慈禧写真》一书中,率先替读者勾擘出一名富丽雍容的后妃形象:「她夏天喜欢穿绣满大朵红牡丹的黄缎袍,绣袍外面常罩上一件华丽的鱼网形披肩,由三千五百粒珍珠制成……又喜欢戴珠镯、玉镯以及宝石戒指等物。……鞋上也有珠珞及各色名贵宝石。」如此珠光宝气的穿扮,不仅凸显出她爱好奢华、耽于物质享受的本性,也侧面烘托出慈禧对于自身容貌的重视。
或正缘于此,当慈禧接触到绘像、摄相等足以存留人身形象的技艺时,便由衷产生一股狂热。她除了礼聘美国画家凯萨琳‧卡尔替自己绘制多幅个人肖像,更动辄传旨御前女官德龄的胞兄裕勋龄入宫,为她掌镜拍照,现下完好传世的数十帧慈禧相片,大部分均出自其手。
尽管画面中慈禧的衣容总是无比华贵,然而观者一定注意到:这些时刻的慈禧泰半是不茍言笑的。除了受到彼时「人物摄相」的潮流风向所影响,作为二度垂帘听政的圣朝皇太后,行为举措本就须表现出符合传统礼教的懿德,因此在画家和摄影师面前摆出庄肃而端凝的「国母」形象,自也就不难理解了。
另一方面,正如同咸丰帝雅好戏曲、就连「北狩」期间也不改其乐,慈禧同样承继了先帝的这项兴趣。当时在宫廷中,即设有专门的训练班,训练太监搬演文武戏,工匠更设法精益求精,制作出和戏文内容相应的机关布景;作为戏台下最重要的观众,慈禧本人不仅通音律、能创作剧本台词,还能随兴唱上几出,堪称个中行家。曾任职宁寿宫的老太监耿进喜就如此回忆道:「老太后可甚么都懂,甚么都会,昆腔、二簧全成。」
诚如众所周知,到了晚年,笃信佛法的慈禧一度认为自己乃观世音菩萨的当世托变,于是在现存的多幅档案照片中,不难发现在荷花与竹林背景的交掩下,慈禧如何煞有介事地张致,化身为头戴毗卢帽、手持净瓶的南海观音──还有什么比融会上戏、梳妆这两项爱好,更加能体现「老佛爷」玩物的神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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