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八年確立改革開放之後，中國國門重新打開；一九九二年鄧小平南巡，民進國退──國有企業轉民營；現今，正進行文化淨化運動。未來十年的樣貌，請拭目以待。

致讀者：

《瞅中國》專欄承蒙讀者支持，六年來緊隨中國文化脈動，從電影到小說、從表象到背後結構，種種觀察與拆解，最終仍到了與讀者告別的時刻。

六年多的專欄寫作，是一段漫長的時光，如果說，六年多來我們像看客一樣欣賞中國大陸各式流行文化，那麼，今日的最終章，則是看遍種種光炫奪目現象後的沉澱。

這篇告別的專欄，試圖指出中國大陸社會的變化因子──從一九七八年改革開放以來，個人與集體、開放與保守、民營與國有乃至左與右這些彼此纏繞拉扯的對照組，未來中國大陸十年的變化，也就在這幾組力量的拉扯之下結果。

變革時代來臨

一九七八年確立改革開放之後，中國大陸國門重新打開，一時之間鄧麗君的歌聲、喇叭褲等成為年輕人新寵。一九八三年，保守派人士發起「清除精神汙染運動」，抵制改革開放以來「資產階級化」的文化病毒。不過，短短數十天後無疾而終，但改革開放已成大勢所趨。

在這個變革年代裡，一九八〇年爆發人生的大論戰。這一年，一位廿三歲的讀者潘曉致信《中國青年》雜誌，這是一份以青年為對象的雜誌，發行量多達三百多萬份。潘曉的來信當中，表達了人生的苦惱與迷惘。她在成長過程當中，篤信共產主義，也一如同代人看過《鋼鐵是怎樣鍊成的》（一九三三）與《雷鋒日記》（一九六三）。然而，這些經典不但無法幫助她面對的現實人生，甚至人生挫折連連。

邁入全面市場化

步入九〇年代，全面市場化激起民營與國有、左與右之間的激烈拔河。一九九二年鄧小平南巡確立全面市場化以來，民進國退──國有企業轉手民營企業蔚為風潮。不過，在這個演進過程當中不乏權錢交易，有權的官員賤賣國有資產給民營企業從中牟利的案例，一九九五年北京市委陳希同中箭落馬，足見涉貪官員層級之高。

未來中國大陸可能的樣貌

前述是大陸歷史的回顧，這和未來社會的變化有什麼關聯？在個人與集體之間，有兩條軸線可觀察。一是消費文化中的中產、小資等社會階層身分的塑造與區隔，傳媒對於這些身分以及相對應消費標準的生產只會更加深化，有趣的是，中國人的性格一方面渴求自主，但另一面卻異常在乎自己屬於哪個階層。二是社會信用系統實施之後，個人的一舉一動都會受評估甚至監控，這是《一九八四》新時代？此一狀況值得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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